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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的地宫里,进行着一场生存游戏:女人被轮奸,男友只能旁观

2022-03-14| 发布者: 夜猫网| 查看: 144| 评论: 3|来源:互联网

摘要: 刘多已经是第五次来到医院的这间隔离病房了,可是坐在床上的女人依旧两眼呆滞面无表情,无论旁边的人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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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多已经是第五次来到医院的这间隔离病房了,可是坐在床上的女人依旧两眼呆滞面无表情,无论旁边的人说什么,她都丝毫没有反应。刘多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反复地问着同样的问题,终于忍无可忍地摔下本子,摔门而出。刘多烦躁地从自己的上衣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吐出一个个的烟圈,以此来缓冲他焦虑不堪的情绪。

病房里的这个女人叫做姜享,中央美术学院大三的学生。资料夹里的姜享长相甜美,清纯可爱,家境也不错,看着挺活泼的一个小姑娘,而如今却变得像是一个木头人一般。

这件事要从一周前说起,警方接到报案说,有人失踪了,报案人正是姜享的辅导员。该老师称,平时这名女生上课全勤,从未迟到早退,这周却连续两天专业大课都无故缺席,也联系不到本人。室友反映说两天前该女生和其男友外出以后一直未归,其男友是体育系的大三学生董原,而据董原的室友称,董原和姜享起去参加一个真实体验生存游戏,已经有两天未归,也失去了联系。

一时间,失踪的人变成了两个。

正当警方在调查两人参加的这个真实体验生存游戏时,又接到报案,有市民称在城北郊区高速路段旁的绿化带中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而这个人正是失踪多日的姜享。

发现姜享的时候,她穿着失踪前的那套衣服,外面还有一件男式外套,衣服上全都是干涸的血迹,头发凌乱、意识不清。经过DNA的比对,她身上的血迹大部分都不是她本人的,并且大概有4种不同的DNA。在这段时间里,她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董原在哪里,是否还活着,警方一无所获。唯一的线索就是姜享,而她却因为惊吓过度,患了精神障碍和失语症,说不出话来。

“这都几天了,还是一句话都问不出来!”刘多用力地踩在烟蒂上,十分暴躁,只剩下这一地的烟头提醒着他时间飞逝。

“常哥,这案子邪乎的很,咱上头那位昨天又来问了。”一边的助手小放看着刘多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对了,那个什么游戏查得怎么样了?”刘多问道。

“我们调査了董原的私人电脑,他最近浏览过一个叫做“迷宫”的网站,这里面介绍的真实体验生存游戏就叫做“迷宫”,类似于野外求生。想参加的人需要填写一份资料表,后台会经过筛选,最终选择参与者,将时间和地址发送到手机上,是单向联系,目前没有更具体的线索。”小放回答道,一脸阴郁。

“这么神秘?”刘多挑眉,“那姜享呢?”

“应该是在董原的电脑上填写资料的,但是现在两个人的手机都找不到,没有有用的线索。”

“城北郊区那块呢,査了吗?”刘多又问道。

“城北郊区往外是山区,搜査队已经进去好几天了,根本没发现什么,连迷宫的影儿都没有,会不会是被人丢在那儿的?”

“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刘多眉头紧锁,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常哥……”小放咽了一口唾沫,叫道。

刘多低下头,陷入了沉思。这个案子不是一般的棘手,特别是受害人是大学生,社会关注度极其高,让他们倍感压力。刘多抬头看着病房里的姜享,坚定地开口道:“一定要撬开她的嘴,我们必须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2

这是我们进入迷宫的第三天,大家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兴奋和跃跃欲试,空气里弥漫着恐惧和猜忌的味道。

我坐在董原身边,尽可能地把自己缩成一团,只留出一双眼睛窥探着其他角落里的人。地宮阴冷潮湿,此刻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死亡的味道,安静得只能听到“嘀嗒嘀嗒”的声音,只是我已经分不清这是地宫水滴的声音,还是刚刚死掉的柳页身体里还没流干的鲜血。

每个人都紧绷着全身的肌肉和神经,生怕下一个死不瞑目的就是自己。毕竟现在活着的人只剩下七个了,已经死了两个。我看了一眼不远处柳页的尸体,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想要作呕。但是我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

董原显然比我要镇定多了,他是一个户外运动发烧友,参加过很多野外生存体验活动,经验非常丰富,虽然碰到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但是对于眼前尸体和血腥味的调节能力他自然是更强一些。他和我一样缩在角落里,但是却小心翼翼用别人察觉不到的细微动作在我的手里写字。

“等。”他写道。

虽然我不知道他要我等什么,不过面对现在的境况,的确以静制动比贸然行事要好得多,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在这个宫里还有什么杀人的设置。没人希望像之前那样,因为无知和好奇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放出了地狱的恶鬼。

因为湿冷,我忍不住地颤抖着,我们的物资在刚才的一路狂奔之中被遗落在了之前的关卡里,现在已经所剩无几。刚才董原清点了一下,大约还剩下不足一天的食物和水,而那些工具已经遗落了,我们手里现在只有一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没电的手电筒、一捆登山绳和一把瑞士军刀。

就在这时,有个人摇晃着站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都投射在了那个人身上,我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所有的精神力都用在了此刻。那个人是张昊,他是健身教练,应该是我们这群人里身体素质最好的一个了,在之前的关卡里如果没有他,我们或许会死更多的人。此刻他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死去的柳页身边,而柳页身边的那条德牧不停地咆哮,可是完全没能阻止张昊的靠近。

没人知道他要做什么。

“你在干什么!”距离柳页最近的是医生程衣,他的眼镜已经碎了一块,头发凌乱很是狼狈的样子。

“给老子闭嘴!”张昊转过头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儿,一直在角落里护着柳页尸体的德牧不出声了,因为视线条件不好,我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只见程衣咽了咽唾沫,一直盯着张昊看。过了一会儿,张昊的手里提着一块猩红的肉,回到了刚才他坐的地方。不远处的风画吓得捂住了嘴,不停地往后退,但还是掩盖不住她的恐惧和破碎的尖叫声。

“那是……那是……”我在董原的身后,也同样看到了张昊手里的东西,声音嘶哑,全是恐惧。

“生狗肉。”董原却出奇的冷静,看着这一切。

随后,另外两个人也摇晃着站了起来,是设计师安如和货车司机周管,他们效仿张昊。而董原也立即起身,手里拿着那把瑞士军刀,踉跄地跑到了柳页的尸体边。那里现在多了一具尸体,那条忠心耿耿的德牧,就在刚刚救了我们这里所有人的德牧。

我忍不住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也不想因为猛然加重的浓稠的血腥味而呕吐,我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可是我更知道,在这时候什么道德什么法律,都已经被抛诸脑后。

董原很快就割下好几块肉来,他看了眼远处脸色苍白、全身哆嗦却紧抿嘴唇的程衣,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还是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块肉。

“吃吧,如果你还想活着离开这里。”董原的声音有一种超脱生死的淡漠,但却说出了我们现在岌岌可危的处境。

程衣犹豫地伸出了手,接过那块德牧身上割下来的肉,他久久地盯着那块还在滴血的肉,双手不住地颤抖着,过了许久他的嘴唇触碰到了那块肉上,吮吸着上面的鲜血,然后低下了头,发出隐忍而悲痛的哭声。那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心理防线崩溃的声音。

3

刘多为了撬开姜享的嘴,一天24小时,除了上厕所,就连吃饭的时候都守在姜享的病房里,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而姜享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又或者说,她只是看着他的那个方向而已。

这两天刘多注意到,每天医生进来的时候,姜享会有一些应激性的反应,特别是她的主治医生罗派,只要看到他,她都会不自觉地往后缩,而当罗派提眼镜的时候,姜享会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有一次甚至有些失控地大叫了起来。

另一方面,刘多坚信这个所谓的真实体验生存游戏绝对不会只有两个参与者,一定还存在别的参与人员,最坏的打算就是除了姜享,其他人都已经遇害,但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至少也得知道死的人是谁。所以他让信息技术部的人员去调査那些浏览过迷宫这个网页并且留下过信息的人,然后逐一排査。这项工作很是繁重,毕竟一个网页每天的浏览量都是很惊人的。

正巧这时候罗派走了进来,给姜享做常规检査。姜享坐在床的一角,把头埋进自己的手臂里。罗派今天看上去有些焦躁,或许是有其他的什么事情,他手里握着圆珠笔,一直按进按出,没空下来过。就在这个时候,姜享猛然抬头,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就冲罗派砸去,发了疯似的尖叫着扑向罗派。要不是刘多眼疾手快,只怕罗派就要挂彩了。

一时间房间里有些混乱,冲进来许多警务人员和护工,控制住了姜享,可是她还是面目狰狞,红着双眼,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隐约间刘多似乎听到姜享在说:“你去死。”

他把罗派拉出了病房,显然罗派也被吓到了,惊魂未定。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失控了?”刘多问道。

“我也不知道,之前还好好的,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罗派定了定神,回答道,不过胸口还是很明显地起伏着,看得出来刚才的突发状况的确吓得他不轻。

“你们医生都喜欢这么按笔头吗?”刘多注意到,今天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刺激的话,也只有这个不停地按动笔头的声音了。

“啊?”罗派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圆珠笔,然后回答道,“对,一般医生都会有这个习惯,笔拿在手里怪不舒服的,就老喜欢按来按去。”

刘多皱起眉,脑子里一闪而过,姜享失踪的这段时间里是不是接触过医生,会不会在这个游戏的参与者里有一个就是医生?正想到这里,小放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常哥,有发现!”小放喘着大气,话都接不上。

“说!”

“我们查到了另外几个参与者的身份了,这是名单和身份资料。”小放皱着脸,一手插在腰间,粗粗喘着气,另一只手递给刘多一叠纸。

刘多一把抢过,立刻翻阅了起来。

果不其然,其中的确有一个医生,叫做程衣,三十二岁。也是一周前离家,之后联系不到人,家里人报案失踪。刘多继续翻看其他几名参与者的信息,又问道:“就这几个人吗,还有没有别的了?”

“我们还在继续交叉对比,如果说是按照姜享和董原离开的那天作为截止时间的话,那在这个时间之前的所有人,我们都已经和失踪人员进行比对了。”

“通知局里,立刻着手调查这些人的资料,越多越好。”刘多收起资料,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里的姜享,她被几个人按在床上注射镇静剂,现在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刘多的手不自觉地就握紧了。

就在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4

地宫里一片寂静,谁也不知道这里的空气能够维持我们生存多久,所以也没有人出声。刚才从那只德牧身上割下来的肉只能生吃,张昊一只手拿着匕首,一边把肉片成小块,一边塞进嘴里用力地咀嚼,我甚至可以听到他的牙齿咬断肌肉筋膜的声音。

董原同样把肉切成小块,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荷包,撒了一点东西到肉上面,然后递给我。

“吃吧,别想太多。”

我点点头,虽然心里发怵,但是别无选择。董原撒的东西是盐,作为一个野外生存的老手,他深知在遇到突发情况断水缺粮的情况下,盐是多么的重要。当然他在自己吃的肉上面并没有撒一粒盐,他是怕我咽不下口,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我能够好好接受一点。

肉一进入口腔,就是一股强烈的血腥味,我感受到我的心理和生理在不断地抗拒这种味道,忍不住想要呕吐,然而我的胃,我的身体却本能地让我咽了下去,因为它们不自主地告诉我,这是活下去唯一的办法。

程衣还是躲在角落里抽噎,背对着我们,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也在吃肉,虽然他的心里很不好受,但是毕竟只有活下去,我们才有资格谈论更多的东西。唯一没有吃的是风画,她是柳页的同学,听说那只德牧就是她捡到的,因为不能养宠物而送给了柳页,她怎么样都无法做到这样若无其事地食肉吧。她的眼里有悲伤、愤怒,还有仇恨。她那双血红的眼睛就像是黑夜里的玫瑰,缓缓地转动着,扫视着黑暗里低头大口吃着德牧血肉的人。

“当心风画。”董原在我的手心里写下这四个字。

我当然知道。这一幕就像是电影《釜山行》里,那个因为看见姐姐被众人排除在外而愤怒的妹妹,最后拉开了地狱之门,释放恶鬼吞噬众人一样。只是风画与柳页并不是姐妹,德牧也只是在一开始被她捡到而已,可是此刻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了那种可怕的黑暗。

我虽然心有愧疚,但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也是无可奈何才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她真的会为了一条死去的狗而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我也是会反抗的。

5

刘多这边刚刚翻査确认了和迷宫有关的失踪人员,警局那边就收到了线报,说发现了尸体。他急忙从医院赶往现场,电话里只草草说发现了六具尸体,三男两女和一只大型犬,尸体的腐坏程度不尽相同,具体情况等他到了现场自然就知道了。

“和罗派医生说,姜享有任何进展就直接打我电话。”刘多匆匆交代了值班的警员几句,就带着小放一起离开了。

尸体是在城郊的河边发现的,其中有一具尸体泡在河水里,已经发胀了,整一个就是发白的球,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难闻气息。面部当然也已经无法辨认,身上的衣物破损,但隐约还是看得出来,是一件休闲运动装。

另外四具尸体都在距离河边不同的地方被发现,这里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只是死后抛尸的地点。凶手抛尸很随意,两具女性尸体在灌木丛中,其中一人的下半身被掩埋在泥土之中,初步推测一开始凶手是想要把尸体掩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挖了一半以后就放弃了。另一具女性尸体就被随便扔在一旁,还有一条狗的尸体已经残缺不全,身上多处地方被锋利的刀具割去尸肉,被丢弃在比较高和深的灌木丛中,远看根本看不到里面躺着一条狗。还有一具男性的尸体,应该是被野兽撕咬啃食过,尸体已经不完整了,破坏程度很大,对案件侦破提高了不小的难度。

最后一具男尸已经不能称为尸体了,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了焦炭,被火烧过,除了一些残骸外,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

除了河里的男性尸体和焦尸外,其余三人的身份都已经确认。分别是女教师柳页、设计师安如、女白领风画。河里的男尸已经釆集样本检验DNA,而焦尸目前无法确认身份。不过法医已经釆集了焦尸的牙齿模型,回去以后和医疗系统比对,应该很快能出结果。

刘多摘下手套以后,离开了灌木丛,走到警戒线外点了一根烟。这里距离姜享参与的迷宫游戏场所不远,如果猜得没错,这些人就是在迷宫游戏里死了以后,有人来处理这些尸体,集中丢弃在了这一带。但是根据尸体的腐坏程度和死亡方式,他们应该不是一起死亡的,每个人之间大约间隔了一天左右的时间。在那个迷宫之中,究竟发生了怎样可怕的事情,导致一个又一个人的死亡,而活下来的人,又经受了怎么样的恐惧和折磨?

刘多忽然能够理解,为什么姜享被发现的时候会是这样的状态,或许她亲眼看着这些人死亡,包括她的男友,最后她从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爬了出来,成为了唯一的生还者。一想到这里,刘多就狠狠地把烟蒂丢在了地上。

“妈的,到底是哪个狗崽子!”

“常哥,刚才医院来了电话,姜享跑了!”小放忽然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额头上还满是汗,“罗派说给你打电话打不通!”

“跑了?什么叫跑了!”刘多扯开了嗓子喊道,真是让人不省心,

“我电话一直在兜儿里没响过!”

刘多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往裤兜里摸,可是摸了半天,原本放手机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刘多的心也同这口袋一样,一下子空了。他想起之前在医院里姜享突然发疯,是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了她,而姜享的手还在他身上抓了好几下。

难道……

“她是装的?她是装的!”刘多心里暗道不妙,如果姜享直在装疯卖傻,那么迷宫里所发生的凶案……

“什么装的?”小放还是一头雾水,不解地问道。

“快!立即回医院,调监控!我要找到姜享!还有,马上让信息科的人定位我的手机位置!”刘多来不及多解释,就往外跑,“立刻!”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直觉告诉小放,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按照刘多交代的去办了。

6

我睡着了,似乎是在做梦。然而在梦里,我们还是被困在这个地宫之中。那种阴冷潮湿,透着绝望的味道,正如同毒素一样侵入我的每一寸肌肤,甚至是骨髓之中。

“董原!董原!”我大喊道,可是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周围一片黑暗,和地宫一样,可是又不完全一样。我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一样。直到我转了好几圈,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踩到了什么水渍,发出“嗒嗒”的声音。我低下头,看不清地上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等我再次抬头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一双干瞪着我的双眼,眼白多得吓人。我吓得跌倒在了地上,那是程序员申与。

他的身体还在抽搐,嘴角不断地冒出血来,整张脸因为疼痛已经扭曲,可是在血液流出的速度渐渐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缓和下来后,只剩下一种怪异的抽搐。而他的后背上血肉模糊,是被野兽撕咬以后留下的巨大伤口。

我当然记得他是怎么死的,在我们进入迷宫的第一天夜里,突然出现了一只黑豹,袭击众人。我们一行人飞奔逃离,但是人的速度怎么会有豹子快,很快有人找到了另一条通道,进入以后我们想要关上门阻隔黑豹。可是申与的身体素质很差,跑得慢又摔了一跤,被黑豹一爪按在了地上。

“救……救我……”他趴在地上颤抖着伸出一只手,迫切地看着众人。透过越来越狭隘的门缝,我看见黑豹张开的血盆大口,落在了他的身上。即使隔着那么厚重的铁门,我依旧能够听到申与惨痛的哀号之声,然后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只剩下野兽啃咬肉的咀嚼声。那扇门再也没有打开过,申与最后变成了什么样没有人知道。而那扇门里的我们,有受到了惊吓也被黑豹抓伤却被德牧救下而高烧不退的柳页,有低下头痛哭的程衣,有努力平复情绪的张昊,更多的是沉默不语、好像没有发生过这件事的众人。而我,也是其中之一。

“你们……你们为什么不救他?”柳页哭着大喊道。

“你疯了吗?这种时候谁去谁就是送死。死他一个活我们所有人,他也是……救了我们!”周管抽了一根烟,平静了下来,这番话不知道是说给柳页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什么都别说了,还是想想怎么从这儿出去吧。”这次说话的是安如,显然他也很紧张,紧紧地握着风画的手。

而柳页惨白着一张脸,一直坐在角落里,喃喃自语着:“你们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救他,只有那只德牧安静地蹲在她身边,而它的后腿正在流血,很明显它也受了伤。

我正想要走过去安慰她的时候,周围的人都不见了,只剩下柳页一个人,她站在那里,一脸的呆滞,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就好像刚从水里被捞上来似的。她的脸色苍白,颤骨高突,眼眶凹陷,一丝生气都没有,缓缓地走过来,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你们这群魔鬼……是你们杀了他……你们都是杀人凶手!”说完,她忽然向我扑了过来。

就在这时,她一个踉跄就跌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只是嘴里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而其他人忽然出现在了她的周围,小声地讨论着什么。我站在不远的地方,仔细听着他们说的话。

“看她的样子应该不行了吧。”有人说道。

“应该是病毒感染的高热,加上精神刺激,可惜我的药箱没了,吃点药应该就会没事的。”程衣就在她身边,有些懊恼地说道。

“拖着这么一个累赘,我们怎么离开这里。”这次说话的是张昊。

“你什么意思?难道把她丢在这儿自生自灭吗?”程衣作为一个医生的本能立刻迸发而出,推开了张昊。

“不然呢?我们还有多少食物和水,难道还要照顾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已经死了一个了,你还想再死人吗!”

“那是他们自己的命不好!现在这种时候谁还有空管别人的死活啊!”

两个人争执不下,差点就要打起来了,亏得周围的人把他们拉开了。

一瞬间我觉得头晕眼花,人就倒了下去。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仿佛听到董原一直在叫我,从遥远的地方,越来越近。

我睁开眼,看到董原的脸,就在我的眼前,那么清晰。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董原松了一口气,我这才发现我正睡在他的怀里,却莫名觉得自己后脑勺传来了一阵阵的疼痛。

“怎么了?”我开口道,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发音也很困难。

“没事,没事。”董原安抚着我,可是我在他的眼里却看到了如同野兽一般的凶狠,望向了另一边。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不远处的周管和张昊,他们心虚似的转移了目光。随后我看到了不远处躺着的风画,她的衣服已经被撕扯烂了,身上还有血迹。我的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脑子里一晃而过一段记忆。

我记得我们睡着了以后,我与风画一同去角落里方便,随后就听见她惊呼一声,而我也只觉得脑袋一痛就失去了意识。此刻我反应过来,难道我们之中,又有人自相残杀了吗?

“别害怕,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董原抱着我说道,我分明听到了他话语里的恨意。

7

至今,刘多一共发现了6具尸体,三男两女和一条狗。但是按照资料显示,参加迷宫游戏的一共有九个人,除去被警方找到的姜享,还有三个人生死不明。

“常哥,死者的身份都已经确定了。”小放拿着受害人的身份资料走了进来,交到了刘多的手里。

女死者柳页,幼儿园教师,二十七岁。女死者风画,芭蕾舞演员,二十六岁。男死者申与,程序员,三十岁,与柳页是情侣关系。男死者安如,室内设计师,三十一岁,与风画是情侣关系。男死者周管,火车司机,三十六岁,单身。

“死的五个人里,两对情侣。有意思了。”刘多撇了撇嘴角,看着这人物关系,迅速地站起身,在白板上写了下来。

“常哥,你觉得这案子……”

“姜享跑了,这说明了什么?”刘多忽然转过脸来问道,“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她装疯卖傻,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董原一定还没死,她要想办法去找他,至于什么目的,我们不知道;第二,她的确是疯了,但是潜意识里还保留着当时的记忆,所以受到了一定的刺激以后,她一定想起了什么。”

“装疯卖傻应该不太会,我觉得应该是第二种,她受到了某些刺激。”小放也是一脸严肃地推测道。

“剩下那几个玩家的身份都确认了吗?”刘多问道。

“嗯。健身教练张昊,医生程衣,学生董原,生死未明。”小放回答道。

“那我们就先看看,姜享到底是跑到哪儿去了吧。”刘多沉下了脸。

警方根据GPS定位,找到了刘多的手机位置,虽然信号很弱,但是还是被警方定位了,就在北郊过去两百里的位置,也就是发现尸体的不远处。只不过很奇怪,警方早就已经把那一片封锁了起来,晚上也有人值班,姜享如果进入那片区域应该马上就会被发现,怎么会如此悄无声息呢?

“没发现有人进来?”小放打着手电筒,问值班的警员。

“没有,我们几个都在这儿巡逻值班,别说是人了,就算是苍蝇飞进来我们也晓得。”其中一个警员回答道。

小放和刘多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些阴沉。两人也不多说什么,带着几个警员就往定位的地方走。走了十几分钟,他们就到了。这里是一片草地,一眼就看到了底,别说是人了,就是只老鼠在这里也无所遁形。然而根据GPS的定位,他们现在站的地方,正是手机发出信号的地方。

小放看了一眼刘多,立刻明白了过来,身子一蹲开始找,可能是姜享为了避免被找到,丢了手机声东击西也不一定。但是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否定了,因为在这里别说手机了,就是个影子都没找到。

“常哥,这……”小放的脸色有些白,这事情果然有蹊跷。

“立刻打电话给局里,查查这块地儿以前是什么建筑用地。”刘多说完,蹲下了身子,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地上,“现在只有一种可能,她在我们的脚底下。”

刘多这话一说出口,众人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脚底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那个迷宫,兴许就在这地底下。”刘多指了指脚下。

“地下迷宫?”小放一脸的不可思议。

“黑暗,潮湿,没有方向感。”刘多站起身,像是在和自己说,“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这玩意儿放在地底下,简直是完美!”

其他人面面相觑,但是很快就按照刘多说的,调査这里以前究竟是什么建筑用地。安静的郊区里只有那个GPS的定位仪不断地发出微弱的“滴滴”声,却又显得那么毛骨悚然。

8

那天晚上又死了两个人,安如和风画。

安如是淹死的。那天晚上风画掉进了一个塌陷的洞里,那里深处有一个地下河。我是被跟来的安如打晕的,因为他听到了风画的惊呼。发现了地下河就意味着找到了出路,顺着地下河一定可以找到出口。当然这些都是后来董原告诉我的。

只不过他们都没想到,尾随而来的还有周管和张昊。其实张昊觊觎风画的美色已久,只不过之前一直碍于这么多人,大家又被困在这个鬼地方,才没把这种龌龊的想法摆到台面上。而这次他们逮到了机会,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其实早在我和风画发现这个地下河之前,周管就已经听到了地下河的水声,并且计划着逃离,当然他的计划里并没有其他的人,在他看来,能够独自离开这个鬼地方并且获得第一名的奖励没什么不好的。只不过想要离开这里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明显不行,所以他告诉了张昊。偏偏这么不巧,被我和风画发现了这个地漏,他们只好一不做二不休。

他们绑了安如,当着他的面轮奸了风画,然后把安如丟进了河里,活活淹死。正当他们想起昏厥的我,想要对我也做什么龌龊的事情之时,董原和程衣发现人员失踪,找了过来。当即四个人就打了起来,而就在他们打起来的时候,风画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握着一把刀直直地刺向张昊,她刺在了张昊的肩膀上,没有刺中要害,张昊吃痛,一下处于弱势,然而他转手拔下刀,就插在了风画的胸口上。

风画就这么直直地倒了下去,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而张昊受伤,四个人的缠斗也告一段落,张昊和周管坐在一边,程衣和董原还有我在另一边。

直到我醒过来,董原告诉了我这一切。

“地下河一定通向外界,我们有机会出去了。”程衣两眼冒着光说道。“先别高兴得太早,对面还蹲着两只野兽呢。”董原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两个人,低声道。

风画那刀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应该插得很深,张昊的肩部血流不止,虽然他已经用衣服扎住了伤口,可是血液还是源源不断地渗出来,他的脸也越来越白,仿佛生命正在不断地流逝。

“救……救我……”他虚弱地开口,看向了程衣。

程衣的双手颤抖着,他捂住了耳朵,不想听张昊的话,也不想看到他那个样子。他是一个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本能,可是他的内心现在有一个声音告诉他,眼前这个人是一个杀人犯,救了他,他很有可能会杀更多的人;可是不救,那他又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呢。

程衣有一个小习惯,就是他在紧张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握着他的笔,然后不断地按着笔头,圆珠笔一直弹出缩紧,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不用想了,你救了他回头他就杀了你。”董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就在这时候,周管站起了身,来回踱步,一副很是焦虑的样子。他想要顺着地下河出去,可是又怕万一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没有人帮忙,现在张昊这个样子,明显是个拖累,可是看了看董原和程衣,又明显不可能帮他。

9

刘多在三十分钟后收到了关于城北郊区这一块的地形建造图纸。

“几十年前这里地下曾经是一个地下军区作战部,里面九曲十八弯,构造十分复杂,如果没有这份地图,想出来可不容易。听说早几年这块地就被开发商买了下来,想要建造商业大厦,但是因为风水问题一直没有动工,传言开发商的儿子曾经用这块地开过游戏室什么的,会不会就是那时候改造了这个地下作战部?”小放问道。

“的确有这种可能。”刘多一边看着图纸,一边指着上面的一个标记说道,“这里显示,地宫的入口在这个位置,也就是我们开车过来一公里左右那个加油站。出口的位置没有标明,但是根据地形图对比,这下面有条地下河,没猜错的话姜享应该是从地下河逃出来的。”

“地下河?”

“不错。”刘多收起了地图,“这儿附近哪儿有河,就能从哪儿找到姜享!谜题也自然会解开!”

搜査队的人连夜包围了城北郊区的整片地,进行地毯式搜索,重点就是那条发现了尸体的河。虽然距离信号所在地稍微有点距离,但是刘多猜测那条河很有可能与地下河相通,尸体可能就是从那里运送出来的。

果不其然,潜入河底的警员上来汇报,有发现!

刘多带着一小队人从河里潜了下去,这条河虽然看着很窄,也不是很深,但其实往下游了才发现内里大有乾坤,在河水的底下竟然有一个深洞,河水就是从那里源源不断地出来。刘多向队友们做了一个下潜的手势,由他带头,直向那个深洞游去。

那个洞很深,刘多在洞口往里照,深不见底。他思考了片刻,还是打亮了手电筒,向里面游去。游了几分钟,前面出现了一丝亮光,刘多一个加速,游出了洞,一下子就从水面上冒了出来。他拿掉潜水眼镜,观察四周的情况,很明显,现在他就在这个地宫内,这是一个地漏下的地下河。

就在同时,刘多看到了蜷缩在河边的姜享,她正把头埋在自己的手臂里,小声地抽泣着。而她身边躺着的,正是董原的尸体。

接二连三的警员都从水面上冒了出来,看到眼前这一幕,显然每一个人都是错愕的,谁都不会想到,在这个阴冷潮湿黑暗的地方,有一个精神崩溃的女人正抱着另一具肿胀到面目全非的尸体。

刘多从河里上了岸,走到了姜享的身边,他大概也能猜到,这群人在这个地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伸手想要安抚姜享,可是手伸到了半空中,却又停了下来。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姜享抬起了头,原本混沌的双眼此刻清明了许多,满脸的泪痕。

“他是为了救我……都是为了我……”姜享哭丧着脸,口齿不清地说道。

“你慢慢说。”刘多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她的面前。

“本市女大学生参与真实生存体验游戏失踪案终于有了新的进展,据警方调查发现,一共九人参与这个所谓的真实生存体验游戏,而这个名为“迷宫”的游戏实则是将玩家关入一个改建的地下迷宫之中,仅姜某一人生还,其余七人遇害,一人下落不明……”

刘多关掉了电视机,里面女播音员冰冷的声音让他想起那个在地宫里的夜晚,是多么的冷、多么的黑。他很难想象,姜享一行人在那样的环境里,挨了多少个夜晚。

根据姜享的描述,张昊最后因为失血过多而亡,而周管因此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当时她和董原都没有想到,程衣会出手杀了周管,大约是一直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里,程衣觉得面对逃生的机会,周管一定会阻挠他们三人。他们原本准备通过地下河逃出去,在这之前,他们先将几个死去的人的尸体丢入河中,人死不能复生,但他们也不希望周管等人的尸体继续留在这个冰冷的地宫之中。

然而他们都没有想到,深洞处口子窄小,且有不小的漩涡,董原身体素质不错,一马当先,而程衣明显体力吃紧,姜享更加困难。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没有想到程衣为了逃命,竟然将她作为跳板,狠狠踩了她一脚以冲破旋涡,而她则因为反作用力跌入了河底。董原见状,折回来救她,把她托了上去,一来一回,他闭气的时间到了极限,自己渐渐沉了下去。姜享逃了出来,程衣早就不知所踪,大约也是活了下来吧。

而后姜享因为缺氧,造成了精神恍惚的状态,直到那天受到了刺激,她才想起,董原还在冰冷的河底。

警方清理现场,带回了姜享,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査,按照她自己的要求,她想要尽快回家。警方也表示理解,经过医院鉴定后,给她办理了出院手续。至于程衣,警方还在继续寻找,至于找到他以后又该怎么做,他们也不知道。

10

我拖着行李箱,过了安检,拿着机票坐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

“各位乘客请注意,欢迎乘坐本次航班,我们将竭诚为您服务……”广播里,标准的女播音员声传来,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随手系上了安全带。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挡住了我的光线。

“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一道清隽的男声响起。

我抬起头,看到一张英俊的脸,戴着精致的眼镜,嘴角浅笑。我点点头,微笑,什么话都没有说。直到空姐推着车走过。

“这次的迷宫设置得还满意吗?”他开口问道。

“比上次的有趣多了。”我一边看着手里的杂志一边回答道,“果然还是要自己身临其境才有意思。”

“你是身临其境了,我在一旁看着,还得一边演着,多不容易。”

我合上了杂志,转过脸看着他:“你的催眠术学得不错,下次试试把自己催眠了再进入游戏吧。”

“我要是也被催眠了进入游戏,谁来推动游戏进展?”他调笑地看着我。

我笑笑不再说什么,虽然他换了衣服,也重新收拾了自己的装扮,但是眼角眉梢处还是能够隐约看出网络上到处都有的、失踪医生程衣的影子。

“这次去美国,找我们家那个老头做什么?”过了会儿,他忽然开口道。

“学催眠。”我使坏似的回答道。

“是吗?还想做我的师妹?”他从口袋里顺手拿出一支圆珠笔,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按动着笔头。

“你难道更喜欢那个,一无是处的姜享吗?”我伸手按住他的手,转过脸问道。

他看着我不说话,但是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熟悉的温柔和深情,还带着一股征服的欲望,在十多年前,我就熟悉了这种目光。

“不,应该说,我喜欢姜享,无论她是天使还是恶魔。”

我轻笑着,松开了他的手。

尾声

“查过了吗,买下那块地的开发商是什么人?”刘多问道。

“査过了,一个叫做李漫的商人,没什么可疑的,好多年前就移民了。他儿子李都是一个典型的富二代,之前想把那个地宫改造成一个地下酒吧俱乐部,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疯了,送进医院以后没多久自杀了。”小放回答道,“不过有件事挺奇怪的。”

“什么?”

“姜享和李都从小就认识,似乎一直关系都不错,你看这个照片。”小放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刘多。

照片年代久远,大概是十几年前的了,这是几个孩子的合照。

“听说这个李都从小胆子很大,也是个爱冒险喜欢极限运动的人,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几年前忽然疯了。”

小放还在说着话,而刘多只是看着照片里那个笑容淡淡,恬静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姜享。而在照片的角落里,站着一个表情木讷、戴着眼镜的小男孩,越看越觉得像是那个失踪的医生一程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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